三資具足往生極樂鐵案如山無可撼動

──針對蓮友談話抒感(三)   鳥慚


 

  乖違佛意,辜負阿彌救度

 

蓮友還談到:「長久以來傳統念佛人,對於淨土三經,以及相關經論的詮解,對於淨土宗體系的建構,都難免有所羼雜。譬如援禪入淨,或作天臺發揮,或以《華嚴》融攝,或依法相解析種種不一,不能在淨言淨,呈其原汁原味。這樣一來,把淨土宗之所以成宗的大核心-阿彌本願救度,反而給淡化、模糊、疏遠了。雖然都說三根普被,利鈍全收,實際卻把道理偏說得太深了,將修法陳述得太高了。阿彌本願不可思議,一句六字洪名,信願行自已全包,阿彌早已替你具辦,何勞再自己種種著力?祇要一念持名,當下淨業已成,西方(實)報土已就。所謂佛法無多子,何來這麼多加添給信眾的葛藤枝蔓。既違背釋迦經義,當然也連帶地,辜負了阿彌救度的悲心-我是全無條件的要救度你,可你就是信不過我,卻要自找麻煩,辛苦自己。雖有種種的努力,可跟我的本願不符啊!那怎能往生?」

筆者至此,不禁要四歎「天啊!」依蓮友前後的談話作個總結,是否要把淨土持名一法,發展為「基督化念佛法門」不可?而淨業行人,個個都向日本鈴木大拙《念佛人》一書筆下的「才市」型的修行人看齊,這才算真正的淨土行持?(才市年輕時吃喝嫖賭,誤入歧途,後來改悔,又聽經念佛,然而時進時退。一直到六十歲左右,轉為安閑,純樸憨直,以一種與佛親和對話式的口吻,透過詩作,完全融入對阿彌的信仰。當然,不在學他作詩,是要學他全身靠倒。)

佛願的重要,在傳統念佛人來說,決不敢否認或忽視。蕅祖《要解》明宗說「信」有六事:信自、他、因、果、事、理。就中,信他又含三事:「信釋迦如來決無誑語;彌陀世尊決無虛願;六方廣長舌決無二言。隨順諸佛真實教誨,決志求生更無疑惑,是名信他。」信阿彌「決無虛願」,所信除佛,祇短短四字,與今之數萬言、十幾、數十萬言的撰述是極不成比例,可對於本願的重視是無可軒輊的。依蕅祖的悟證及才學,要廣說略說都是不成問題的。

可持名宗要,在信願行具足,除了信,還得有願有行。信為三資之一,而單論信,又有六事。信他是六事之一,而單論信他,又包含三法,信阿彌(本願)是三分之一,顯然,所佔分量甚少。然而既名《要解》,也就不多著墨。在法理的詮釋,信之一法,不妨析出強調,而在行持上絕然以之橫吞一切,不及其他,恐怕有違自宗,而在整個佛法來看,也是有違中道趨於極端。

(圖說:蕅公《彌陀要解》正宗不出信願行三科,為千古絕唱,深合佛意。)

古來淨宗大德,對於信願行三法之信解行持,乃至化他,都是圓融周至,事理兼顧的。印祖引善導和尚云:「若欲學解,從凡夫地,乃至佛地,一切諸法無不當學。若欲學行,當擇契理契機之一法,專精致力。」即單就學行,要專精致力,也不可偏執,是一非餘。印祖也說過,雖行專,也要注意調停適中,如四時調和成其一歲,菜蔬佐飯以遂其食。

以對阿彌本願之信,作為唯一淨業根本,來刊定行人之信願行自力并其種種助行加工,動輒謂「傳統念佛人,強調自己要怎麼修,又要如何修,這是不了本願,不信本願,突顯自力,徒自難化深化,何怪往生者少!」此一命題論述,是評斷失當的。

(圖說:古來淨宗大德,對於信願行三法之信解行持,乃至化他,都是圓融周至,事理兼顧的。)

當知蕅祖《彌陀要解》有云:「得生與否,全由信願之有無。品位高下,全由持名之深淺。」已變成念佛人經常引述,擲地有聲的至要法義。前後二事是互顯的,前者是在已有持名(行)之實作表述,無信願則不生;後者是在已具信願之實作表述,行深則品高,行淺則品下。

統合而言,三資圓具,淨業行成。信願為慧行,是前導;持名為行行,乃正修。具足無缺,如目足並運,極樂目的可達。

  小結

圓瑛法師論:「蕅公此經(敬案:《阿彌陀經》)正宗不出信願行三科,為千古絕唱,深合佛意,無人能及。」淨業行人依之奉行,必不相賺,任何的偏說異辭,無從搖撼。

再把前述經書回流之事,與蓮友談話作串結,筆者預感似乎教界淨門之內,另有一波騷動已逐漸在形成。唯上智與下愚不移,不過依蓮友談話內涵,已可推想,這居中的大多數傳統念佛人,在各式傳媒(手機、電腦佔大宗)風行淹沒的世代環境裡,不受絲毫影響,是不可能的。傳媒無罪,該自我省覺的是,當真金不怕火,而真金如何不怕火?理當自身先立於不敗之地。又如何立於不敗之地?依筆者淺見,除了蕅祖,印公與雪公老師的遺教,都應該擇要一讀再讀。例如:《彌陀要解》(講義)、《文鈔菁華錄》、《雪廬老人淨土選集》(再略則佛七開示),這些都是可賴以建立淨土真知正見的。當然可增廣,可旁及,端按個人智能時間而定。

正值雪公往生三十周年紀念,謹以蕪文作為追思,也兼作對於二三蓮友談述的回應。通篇祇能算是一種抒感式的發言,勉強定調為「申白」之說。唯恐申之有誤,白之不清,深望高明,有以教正,更以嚴謹的學術論述出之。(全文完)

 

 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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