菩提樹下說故事:香果與毒果
●思慧

有一個國家,國王的名字是月分。他的太子,很愛吃美食,守園的官吏天天都要呈上好吃的果子。

果園裡頭有一顆大樹,上頭有個鳥巢。親鳥常常飛到香山中,叼取香甜的果子來餵養雛鳥。有一天小鳥們爭著搶果子,掉了一顆香果到地上。守園的人早上起來看見了,發現這果子特別香特別好,就拿來呈獻給國王。

國王覺得這果子的香味跟顏色都非常漂亮美麗,珍賞把玩著,太子一看到,就想要吃,國王疼愛兒子,便送給了他。沒想到,太子一吃就上了癮,深深染著,每天都吵著要吃香果。

於是國王召見守園人,問他從哪裡取得這顆果子。守園人回答說:「這個果子不是園裡的樹生長出來的,我是在地上撿到的,也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啊!」

太子得不到香果,哭鬧著不肯吃其他東西。國王只好催逼守園人說:「想要再得到這果子,就只能靠你了!」

守園人回到撿拾香果的地方,仔細觀察,看見有一個鳥巢,知道是親鳥銜來餵食雛鳥的。於是他躲在樹上,偷偷摸摸地想要偷取果子。親鳥回來的時候,他就搶了香果送去給國王,天天都這麼做。

親鳥因此很生氣,就到香山裡面,銜了有毒的果實回來,香氣、味道、顏色都跟以前的香果一樣。守園人還是一樣搶了去獻給國王。太子吃下不久即中了毒,身體潰爛敗壞,最後就死了。

如此貪著於美味,就會有喪失身命的煩惱。所以須當「呵著味欲」,對於口腹之欲,應當要自己覺悟到:「我就是因為貪著美味,所以應當要受到各種痛苦,像是將滾燙的銅汁灌注到嘴巴裡,吞食燒熱的鐵丸。如果沒有正觀飲食之法,貪著美食的心堅固執著,就會墮落變成不淨蟲。」

所以說,智者都呵斥五欲不可貪著。想要得到禪定,就應該捨棄妙色、聲、香、味、觸啊!

(出自《大智度論》)
【圖說】守園人日日奪取親鳥餵食雛鳥的香果給太子,親鳥生氣了,改叼毒果來反擊。


經文原文﹝連結﹞:

是為智者呵欲不可著。五欲者,名為妙色、聲、香、味、觸;欲求禪定,皆應棄之。

(中略)

當自覺悟:「我但以貪著美味故,當受眾苦,洋銅灌口,噉燒鐵丸;若不觀食法,嗜心堅著,墮不淨虫中。」

(中略)

如一國,王名月分。王有太子,愛著美味,王守園者日送好菓。

園中有一大樹,樹上有鳥養子,常飛至香山中,取好香果以養其子;眾子爭之,一果墮地,守園人晨朝見之,奇其非常,即送與王。

王珍此果香色殊異,太子見之便索,王愛其子,即以與之。太子食果,得其氣味,染心深著,日日欲得;王即召園人,問其所由。

守園人言:「此果無種,從地得之,不知所由來也。」

太子啼哭不食,王催責園人,仰汝得之。園人至得果處,見有鳥巢,知鳥銜來,翳身樹上,伺欲取之;鳥母來時,即奪得果送,日日如是。

鳥母怒之,於香山中取毒果,其香、味、色全似前者。園人奪得輸王,王與太子食之,未久身肉爛壞而死。

着味如是,有失身之苦。如是等種種因緣,是名呵著味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