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白識禽語
●瑞華


普為示現無量音,令彼眾生隨類解。(《華嚴經十行品》)

十行位的菩薩為利益眾生,依性起修,一一皆是清淨無漏,名「真實行」。其中有一偈說:「能於一一語言中,普為示現無量音,令彼眾生隨類解,此無礙見行斯道。」此偈說明在此真實位中,菩薩能以各種語言,無量的音聲,普遍為各類眾生說法,令眾生隨其種類不同,都能聽懂菩薩的真實言教,得究竟清淨。為什麼真實行菩薩可以如此?因菩薩能以無礙智慧見真實性的緣故。

雪公講述此段,說:「眾生一切言語,菩薩能以無量音聲,令眾生隨類解。如孔子弟子公冶長能知鳥語,李太白亦識禽語。」公冶長知鳥語,出自《論語‧公冶長篇》:「子謂公冶長,可妻也。雖在縲紲之中,非其罪也。以其子妻之。」孔子談到公冶長有賢德,可以將女兒嫁給他。他曾經坐過牢,但不是他的罪過。而此牢獄之災,就是起因於識鳥語。

一位老婦人,在路上遇到公冶長,哭著說:「兒子不見蹤跡,想必遭遇不測死了。」公冶長說:「剛才一群小鳥說要到青溪吃死人肉,或許就是你的兒子吧!」老婦人前往青溪察看,果然是已死的兒子,傷心萬分,就把此事報告村官。村官卻以殺人罪,拘提公冶長入獄。公冶長辯稱自己聽懂鳥語才知道的,村官試驗多次,證明他懂鳥語,公冶長才被釋放。

「李太白識禽語」,見北宋劉斧所著《翰府名談》,書中說道:白龜年遇到李太白,李太白贈一卷書給他,說:「讀了此書,可辨別各方的禽鳥語言,及各地的獸類言語。」白龜年後來遊歷到潞州,庭院中有兩隻麻雀,啾啾鳴叫而過。太守問:「他們說什麼?」白龜年說:「城西百姓家有糧食,地上剩了些米粒,所以麻雀呼朋引伴去吃。」太守派人檢驗,果然如此。

又見到馬舍的馬昂頭嘶喊,問為什麼這樣?白龜年說:「馬槽的飼料,太熱不能吃。」清明將近,官員驅趕羊二十多頭,最後面一隻羊,鞭打不走。太守問羊不走是想說什麼?白龜年說:「牠腹中有小羊將生了,生完才能死。」於是留下羊一個多月,果然產下小羊。

《周禮‧秋官》中,就設有「夷隸」,掌管和鳥類說話的官職,「貉隸」是掌管和獸類說話的官職。可見公冶長與白龜年懂鳥語非怪誕神話。

凡夫都可以和鳥獸溝通,而真實行的菩薩,為廣行饒益眾生,更是能以一一語言,示現無量音聲,令無邊眾生隨類都能理解修持。因為真實行菩薩,把佛所說實踐親證,而後把自己證悟的道理說給眾生,並以無礙之智慧、無礙辯才、無礙音聲,教化一切眾生。仗佛之威德以及菩薩的大悲心,大願力攝化眾生。聽聞者,不論人、鳥、獸等,皆得清淨,漸斷煩惱,成就佛道。

(《李白廬山觀瀑圖》)
【圖說】李太白贈白龜年一書,說:讀後知鳥語獸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