意快行虧
●若谷


「快於意者虧於行,甘於心者傷於性。」──戰國‧鞠武

小時候流行一種祝福語:「萬事如意」、「事事順心」,長大以後就不再用了,因為這看似祝福之語,卻很有可能惹禍上身。

說遠一點,多少社會新聞,就是為了逞一時之快,或是一丁點的不順心,而傷人害己。說近一點,個人何嘗不也常順意而為,再貪睡一下、再多吃一口、再玩一把、再看一集……,為了那一時的快意,往往造就的是─後悔。

戰國時代,燕太子丹在秦國作為人質,秦王待他無禮且不讓他回國,太子丹積怨在心,去信師傅鞠武,兼言抱怨以及欲刺秦王之念。

鞠武回信說:「臣聞快於意者虧於行,甘於心者傷於性。」臣聽說只求一時快意卻忽視後果,則行為便會有所虧失;為了滿足感覺而魯莽行事,則心性便會有所損傷。

又說:「私以為智者不冀僥倖以要功,明者不苟從志以順心。」以臣之見,智者不會冀望憑著僥倖而獲得成功;賢者不會隨便順從自己的心志去做事。

那麼應該怎麼做呢?鞠武接著說:「事必成然後舉,身必安而後行。故發無失舉之尤,動無蹉跌之愧也。」事情必先準備妥當,之後才實行;必先安頓自身,而後才去行動。如此一來,實際去做時,就沒有疏忽的毛病,也不會有失誤的悔恨。

放縱一時的快意,順遂一時的私心,可能會付出更大、更長久的代價,決不可心存僥倖,任性妄為啊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