聖人為「文」字,下了個定義,曰:「敏而好學,不恥下問。」
孔圉(孔文子)悖禮犯上,原為聖人所不許;可知,「文」之一字,但屬中性之辭,並未涉及其人品德、操守之評論。
所謂:「敏則有功」,所敏者:處人則恭、於學在聰、遇事乃勤;資既敏,更能好學(日知其亡,月無忘能),是以成就其「文」之諡號。不好學,有六蔽,曰:愚、蕩、賊、絞、亂、狂,此六者,正「文」之反也。孔門群弟子,當得上「好學」者,唯顏子一人;餘弟子非不好學,實乃彼等不如聖人之好學,故聖人謂「今也則亡」。
至於「下問」,竊以為,是乃攝「請教與慰問」二義也。若自高、自上,何「文」之有?君、父、師苟能不以請教、慰問於臣、子、生為恥,驕氣不見,春雨和潤,即當得起「文」諡之號。
敏而好學,是否向道?不恥下問,心可在道?皆未可知。君子之人,好學是基本條件。文質彬彬之君子,以文會友,所述之君子,非僅於「文」者。個人之學行有成,卻仍精進不退,然是人之品德操守如何,另待考校。
聖人以「文」授徒,其後,更有「行、忠、信」三大條目。足證,一入孔門,其所當成者,絕非只是個文人而已。讀《論語》,習聖賢道者,於此,不可不知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