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老師!抱歉抱歉!我們家出去玩,我忘了請假,現在請假可以嗎?」暑期輔導第一天,總會有老師接到學生補請假的電話。
聽著電話傳來學生彤彤緊張的聲音,莉莉老師卻是平靜地說:「不行喔~老師放假之前再三提醒大家,事假必須至少提前一天請假,現在都已經八點了,當然不能呀~」
「那……老師,我可以請病假嗎?」彤彤掙扎著問。莉莉老師依舊淡定地說:「不行喔~你又沒有生病。」
「老師,那沒有請假會怎麼樣?」莉莉老師彷彿可以想見彤彤嘟著嘴的臉,但還是說:「那就是曠課囉~」
沒想到,彤彤放了大絕招:「老師,我請爸爸跟您說。」不等老師回應,電話中已經換人了。
「老師你好!我是彤彤的爸爸。抱歉沒有事先跟老師請假,不知道能不能通融一次,就讓她請病假?」
莉莉老師暗自嘆息了一聲,但仍然堅定地說:「彤彤爸爸你好~我想,我們不應該讓孩子說謊,更不該為孩子說謊,不是嗎?」
電話裡,一片沉默。
莉莉老師可以想見他們內心的糾結,便請彤彤爸爸開擴音,對他們說:「彤彤,我知道你不覺得補請假有什麼不行,可能也不覺得請病假算是說謊。但是,想解決一件事,此路不通之後,便又逆向行駛鑽小路,產生更多的違規,還拉著人跟你一起走向錯誤的路,你覺得,值得嗎?」
「學校的制度,乃至社會的制度,都是為大眾設置的;儘管每個人對此的認同度或許有落差,但是無一例外地必須真誠地面對自己,對自己負責。」莉莉老師語氣轉為柔和地問彤彤:「現在,你犯的過失還只是忘了請假,你想要怎麼處理這顆雪球呢?」
彤彤遲疑了一下說:「老師抱歉!我沒有尊重規定,更輕忽了自己的態度。雖然我不完全認同事假的條件,但我會接受知而犯錯的處置。」
說完,彤彤發現,自己的心不會卡在請假事件上了,接受過錯,心情就像進入狹窄的山洞,頭過身就過,前方又是一片開朗。
子曰:「君子去仁,惡乎成名?君子無終食之間違仁,造次必於是,顛沛必於是。」人生的課程是無法請假的,沒辦法說──
「嘿!今天來請個假,暫時不當好人。」
「啊!我今天犯了錯,補請個假。」
無法規避而不計入德性的成績單啊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