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做饅頭
●林珏儀

【圖說】令人食指大動的白胖包子。

「滴滴、滴滴……」凌晨兩點,小宜從被子裡伸出一隻手,按下剛響兩次的紅色鬧鐘。興奮的從床上起身,換衣、梳頭,順便叫醒一旁熟睡的小榛。「小妹妹,該起床囉,可別遲到了!」帶齊相機、筆記本和鉛筆,姊妹倆細心鎖好大門,爸媽還睡著,不能忘記帶鑰匙。天色漆黑,中庭的照明燈散發清冷螢光,一片迷濛,輕緩腳步,就怕吵醒了鄰居。如此感覺前所未有,有些興奮、有些緊張,更多的是期盼學習新事物的開心喜悅。

尚未開始營業的阿姨早餐店窗門緊閉,但屋內溫暖的燈光,為迎接我們的到來自縫隙中流溢。徐奶奶正在燒水,熱氣蒸騰。「徐奶奶早安,抱歉打擾了!」徐奶奶也回以和藹笑容:「妳們起得真早!爺爺在地下室揉麵團,趕快下去看吧!」「好的!」姊妹倆異口同聲。才到樓梯口,便聽見攪拌機咿呀咿呀的響,間雜爺爺忙碌的腳步聲,下樓一探究竟吧!

地下室充滿麵粉和紅糖的甜香,忍不住用力吸了一口。只見徐爺爺不疾不徐將幾個鐘頭前揉好發酵、變得鬆軟膨脹的麵糰取出切塊,灑上適量麵粉減少黏性,再放入攪拌機拌勻。徐爺爺細心觀察麵團攪拌狀況,適時添加麵粉。約莫兩、三分鐘,徐爺爺取出麵糰置於工作檯,搓成長條切塊秤重。小宜詢問:「一團大約多重呢?」「差不多一百二十克。」徐爺爺邊說邊將秤好的小麵糰揉成表面光滑、上尖下圓的可愛模樣,放入蒸籠靜置發酵。為什麼要反覆搓揉呢?這是要擠壓出空氣,讓麵糰重新發酵,也就是「整形」。而上尖下圓的形狀,使饅頭看起來更加立體。待麵糰脹大兩倍,就可以拿去蒸囉!

看著看著,樓上飄來濃郁菜香,被香味吸引的小宜、小榛又回到一樓,哇!煙霧繚繞的廚房中,徐奶奶正大展身手!菜包的餡料,是晶瑩青翠的高麗菜、胡蘿蔔、脆嫩爽口的筍絲素肉、鹹香撲鼻的酸菜豆干。小榛好奇的問:「為什麼徐奶奶的菜包總是那麼香、那麼好吃啊?是不是有什麼祕訣呢?」徐奶奶一手快速翻炒筍絲,一手加香油毫不手軟,臉上洋溢著自信的笑容,看起來竟是那麼年輕:「如果炒到蔬菜脫水,菜包就沒有汁多味美的口感,大火快炒到半熟即可。」原來如此!有疑就問,今天又學到了好多新知識。

徐奶奶下樓幫忙整形麵團,順便拿發酵好的麵糰上樓蒸。蒸籠很大,一次可以蒸六十多顆饅頭,嬌小的徐奶奶搬起蒸籠卻輕鬆容易。徐爺爺接著做包子皮,先將白麵糰放進壓麵機,壓平後滾成條狀、切塊秤重,再一一放進壓麵機壓平。機器碌碌轉動,一張張圓圓扁扁的麵皮滑下,逐漸堆疊堵在出口,非常好玩。這時,徐爺爺就會伸手拯救即將堵塞的「麵山」,將麵皮們放到一旁。兩位老手十指翻飛,變化出白嫩滾圓的包子,手法之俐落,令兩位小學徒深深折服。以不同的摺痕區分口味,還沒蒸,就令人食指大動。

天亮了。三點到六點,三個小時之間,攪麵糰、揉麵糰、炒菜、包餡等一系列工作全部完成,效率卓越!接著,徐奶奶會做好開店前的準備,再把徐爺爺磨的黃豆汁煮成香濃可口的豆漿,就等著顧客上門囉!

經營早餐店,晚睡早起,一再重複的工作,並非人人都能勝任。徐爺爺揉麵糰,徐奶奶炒菜、蒸饅頭,齊心協力分工合作,雖然兩人步調不同,卻能互相配合、相得益彰。小宜、小榛很疑惑,徐爺爺的動作慢條斯理,為什麼能在短時間內做好兩百多顆包子和饅頭?徐奶奶的身影總是像風一樣,在廚房、客廳、地下室裡穿梭,為什麼都不會出錯,做得又快又好?反覆思量,總歸一句──「熟能生巧」,希望在努力學習後的某一天,小宜、小榛也能像兩位前輩一樣,擁有這般忙中靜定的心境,與長養健康的好手藝。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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