雪廬老人創作了佛教歌曲〈大夢〉,收錄在《梵音集》,歌詞為:
《周禮.春官宗伯》,以日月星辰之所在,占六夢之吉凶,一曰正夢,二曰噩夢,三曰思夢,四曰寤夢,五曰喜夢,六曰懼夢。以上所述六夢,應非〈大夢〉本曲之意。《莊子.齊物論》莊周夢蝶物化之境,也非〈大夢〉本意。《論語·述而第七》子曰:「甚矣,吾衰也!久矣,吾不復夢見周公。」聖人之夢,實精誠所感,原是聖人的超凡境界,自非〈大夢〉的夢境。
「大夢」曲題,若參以《金剛經》經文四句之偈:「一切有為法,如夢幻泡影;如露亦如電,應作如是觀。」所謂「大夢」,與「一切有為法」,若合符節。因眾生對「一切有為法」認知錯謬,於世事,自是茫然,若墮於大夢中,鮮有清醒者。
雪公筆下的「神經病」,並非「精神病」。以「神經病」,藥但對症,便有痊愈之時。貪、瞋、癡不過是「神經病」發作之故,並非無藥可救。因認知錯謬而獃笑、狂哭、競相爭奪,豈不冤枉?
「癡蠅」二字,可參考蕅益大師的〈警邃徵〉:「猶如彼癡蠅,只向窻前滯;不肯猛回頭,云何得出世?」或如南宋陸游的〈十月苦蠅〉詩:「十月江南未擁爐,癡蠅擾擾莫嫌渠。」就辭意論,雪公是以「癡蠅」比喻大夢之人,不肯猛回頭,只自顧自地飛西又飛東,以為富貴、窮通、大地山河皆可保持永恆。緣自癡昧妄見,等同神經之病大興,如何能離苦出世?
眾生何來?何去?宇宙、人生真相何解?非大覺世尊不能究竟。要討分明,須快。否則,一氣不來,又去三途六道,搬演另一場大夢,且噩夢連連醒不過來,豈不痛哉哀哉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