品行第一 學問第二
──論語講習班第二次籌備會
●雪廬老人

民國六十九年六月二十九日(日),上午九時,於臺中蓮社錄音室召開論語講習班第二次籌備會。參加者另有周家麟、徐醒民二師,王炯如社長及學員、正式生二十名,預計九月中旬開學,每週一、二、五、六共四個晚上課,為期二年。(見《蓮社檔案》)

雪公開示:

凡辦事,非令自己高興即辦,必先有思想,思想由平素觀察多次而生。有感想再有計畫,如此經多少過程才成。今天籌辦這論語講習班,余累積多少經驗閱歷才敢辦,若有大成則可辦,少則不辦。故凡事豫則立,不豫則廢。

辦教育,昔日無學校,唯有私塾。名儒如范仲淹、司馬光,皆讀書於寺廟,廟有靜室禪房,這是對普通人而言。若是私塾,則是家中有財有地位人家的子弟方能入學。在私塾凡所教,非只教書,以品行為第一、學問第二。

今辦論語班,余有二感想:

一者,余初來臺灣,所見非現今的情況。以前的工業固然不如今日,而民風儉樸厚道。如今則物質進化,智識也多降低,品德則已降至不知所以,故國家必亂,因為只發展物欲而無學問道德的原故。自退出聯合國,知道外國不足依恃,故求復興中國文化。工業隨之進步,而中國文化有否進步則難說。

二者,佛教界至今日,亦壞得不知所以,三十年前臺灣的和尚,不傳戒、不講經,余恭敬三寶,不在乎他會不會傳戒、講經,只要能規規矩矩「諸惡莫作、眾善奉行」,余即佩服。現今則成電氣化、洋化、歐美化。歐美無佛法,今雖有佛法,但與我國不同。我國佛教出許多名人,印度的佛、法、僧皆到中國來。今往歐美傳法者,乃未斷見思惑,昔日來中國傳法的高僧都是已證果之人,故無法相較。昔日凡年幼出家者,必上學讀國學,所以凡大師的文章皆好;今日則否,寫信也不會。佛法與中國文化,兩者至此情況,故令人憂慮。

諸位品行好,學問則不行。余等學佛又學儒,須知佛法有五乘,人格還不夠好,豈可成佛?今之學佛者,人格壞,做了惡事,再於佛前求懺悔,而明日又犯。如此,佛學不成,反亂社會。須知學佛乃文化事業,非政治,須分清。

學佛必須依靠佛所說,為聖言量。儒家則除孔子一人外皆不行,孟子尚差一些。秉孔子之道,則可以在社會辦事。咱們力量雖小,但「國家興亡,匹夫有責」,對佛法也是如此,但盡己力而已。今講《論語》孔子之道,於諸位有益,然現今的學習,若像在學校,一週僅兩、三節,則無用處。因為學如吃飯,必日日食,所謂「學而時習之」。中國文化第一為心性之「道」,「道也者,不可須臾離也」,如空氣於人,一時不吸即亡。

臺中蓮社現今已有根柢,對論語講習班可相助,另有人願發獎學金。兩年內,余要求諸同學咬緊牙根、拼上命去幹。余雖九十多歲,也拼著精神。若有好成績,再出去講。辦這個班,為日後布施的預備,萬法以布施第一,現今有誰布施?皆是「押寶式」的布施。又學佛想往生,做人做不好,怎能成就?

論語講習班,上課時間:夜課共四晚,每晚三小時,二小時講課,一小時念誦。此是大關鍵處,若記不住則無用。如此犧牲時間學習《論語》,即是為「四為三不」而幹。能如此必有好報應。例如余今尚能如此講課,即是昔日有念誦的關係。

論語講習班的教師:兩位,余週一、五,教《上論》;徐老師每週二、六教《下論》。另教務主任周家麟老師監督學生背,並負責班上一切事。

旁聽,可以,但須有限制。須經選擇審核,以防止學後,用為謀利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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