魯國掌權大夫季康子請問孔子:「您的學生當中,有誰是好學的?」孔子回答:「有個學生叫顏回的,稱得上好學,但不幸已短命死去了!現在學生當中已經沒有好學的。」
「季康子問︰『弟子孰為好學?』」「季康子」,掌權的魯國大夫,此時孔子已結束周遊列國,回到了魯國。「好學」,好樂學習。季康子想在孔門中尋找人才,才向孔子請問。那為何問「好學」呢?因為人才是由「好學」而來。本章季康子所問的,與〈雍也篇〉哀公所問的相同,只是孔子回答稍有詳略不同而已。
「孔子對曰︰『有顏回者好學』」,孔子有三千弟子,其中有七十二賢,而孔子只肯定顏回一人好學,可見好學不同於一般多學多識,在各種才藝勤奮學習。孔子在《易經繫辭傳》就稱讚顏回說:「顏回大概接近『知幾』,心念微動就知曉的人吧!有不善的念頭,沒有不知曉的;知曉念頭不善時,就不讓它繼續發展,而做出不當的言行。」另外,孔子觀察眾弟子時也說過:「顏回的內心,能夠連續三個月都不會離開仁;至於其餘弟子,一天或一個月才到達仁的境界。」可見必須在心念上用功,才是顏回的好學。
謝良佐先生是北宋上蔡的人,字顯道,當時的人敬稱他「謝上蔡」。他早年拜在二程夫子程明道、程伊川的門下,程明道先生看出他心胸開闊,將來前途很有希望。
上蔡先生勤於自我省察,對於自己很容易動怒,深深感到憂患,就每天努力消磨掉容易動怒的習氣。後來反省動怒的原因,就在「矜」──恃才傲物這個毛病上。有一次他外出許久,一回來就趕去拜見老師程伊川先生,伊川詢問他:「你離開這一年,都學些什麼?」上蔡回答:「只針對『矜』──恃才傲物這個毛病,用功去除。」伊川進一步追問:「為什麼?」上蔡回答:「因為自己心中常有隱蔽固執的自欺心態,以及虛偽自大的驕氣,都是來自『矜』這個毛病。」伊川先生就稱許謝上蔡「切問近思」,能提出急切的問題,貼近自己所學來思考用功,是個好模範。
「不幸短命死矣!今也則亡ㄨˊ」,「亡ㄨˊ」,與「無」相同。顏回四十一歲就去世,如此短命,孔子為之哀慟逾恆。
本章教導我們應在心地上用功,一警覺不善的念頭,就斷然去除,常常如此察覺練習,顏淵的好學,我們也能見賢思齊!
(待續)